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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小时后,离原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,口舌间还留存着牛排的余味。
可惜了,半盘就吃不下了,这身子咋连胃都那么小?
她惯常地摸了摸肚子,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女孩子的身体,随便摸一下还是有种负罪感,于是打了个滚,改为趴姿,把其中一本书翻开,看了起来。
另一边,付绫坐在自己的梳妆台边,桌面上摆满了化妆品及各种奢侈品,她久违地把所有东西都收了起来,留出中间一大片空地——那曾是她的书桌。
她盯着空白桌面发呆,心里仍在试图理清思绪:从她看到那女孩一脸自信的微笑时起,再到看见女孩头戴宽大的巫师帽时更甚的微妙情绪,到底源自什么?
许久,她浑身一颤,俯下身拉开所有的抽屉,从最底层的抽屉里,拿出来一沓纸。那些都破旧的有年代感了,大部分是被撕得稀烂,又被粘好的书信,她不知道这是谁撕的——应该是她撕的,可是为什么要撕?
记忆开了一小部分闸,她记起来这是母亲给她粘好,放进抽屉里的。她本来还想感慨母爱无上的温柔,却发现她粗心的老妈把这些书信随便拼贴了。
所以哪怕是已经被粘好了,她现在也看不懂这上面到底在表达什么。
而且纸都泛黄了,恐怕有好些年头了,她只能看得清只言片语,觉得写这信的人,在表诉自己对某人的崇敬。
崇拜谁呢?崇拜某个换女友频率比她还高,驰名首都的名媛么?
不不不,不可能,她以前可是很纯洁的。
啊——等等,她以前真的很纯洁嘛?
她扪心自问,现在的自己很纯洁嘛?她肯定会回答,当然了,因为现在此刻的她,暂时没有抱着别的美女。
那以前的自己是不是也这么厚脸皮的夸耀自己说很纯洁,于是一直催眠到现在了?
她翻着这沓纸,突然翻到一幅画。
手画的,而且是她的亲笔画,画了一个高挑的女人,头戴一顶巫师帽,大小很合她的身材,帽檐下一双被反复描摹的眼睛,加上年代久远,已经模糊到看不清眼型了。
这就是她崇拜的人吗?一个魔术师?
那为什么她看见离原戴着同样的巫师帽,就会心情复杂呢?巫师帽这东西又不稀奇,去学院区转一转满大街都是。
好像又想起来了一点......她当初开始学习魔术的时候,是自己主动要求的,那么她的动机,是不是跟这个画中的人有关系?
午后犯困,她拿着那张画纸躺倒在床,企图在被困意淹没之前,再从那幅画里看出点什么......
......
睡着醒来,醒来梦去......
她感觉自己醒来好几次,醒来时对上一个梦境无比眷恋,就翻了个身继续睡,强迫自己回到刚刚的梦里。她说不准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沉迷,只是那梦太过美好,像毒*像醇酒。
她在梦里见到了那个戴着巫师帽的高挑女人,那人站在城墙上,一席墨蓝色长袍随风飘动,梦境那破碎错乱的空间感让付绫清楚地看到了女人的脸,精巧的五官是搭配得合情合理,何其标致的一个美人,那张脸仿佛是在美的定义上都要规规矩矩的。
而那双被她在画纸上着重强调的眼睛,是暗红色的,眼角隐隐有一抹绯红,犹豫着要不要跳脱出规矩条框,做点调皮出格的事来。
注意到这偷着飞扬的眼角的人恐怕都得做好心理准备,她不是个如外表看上去那样规矩的人。
就是这样一个美人,站在城墙上,俯视着城里的一切,注视城民的富足与劳苦,只是眼里一点没有共情的意思,满满的无所顾忌,无忧无虑,仿若天地间没有任何足以让她烦心的事。
她只为自己的愉快情绪服务,而压根就不是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,心系国家百姓的圣人,她有情的,她也无情。
付绫还就痴迷于这样的眼神,这样的人。
毕竟她也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族大小姐,对百姓劳苦上的观念还真就......一无所知。
她陆陆续续又梦了好几个场景,她梦见自己大着贼胆噔噔噔跑上城楼,二话不说就去找蓝衣女人的位置,结果人家踪影全无。
她梦见自己捧着本书,抓得紧紧的,仿佛那女人就住在书里,她对母上大人说:“我要学习魔术!”
她梦见年幼的自己发了疯一般撰写笔记,把那些晦涩难懂,鬼画符似的魔术咒文写满一篇又一篇,窗外的夜色与阳光颠鸾倒凤,一众仆人们候着候着都睡着了,睡得东倒西歪。她眨不开眼的时候,窗外闪过一道人影,在梦中观测的付绫下意识地冲了过去,不知不觉自己成了梦中人,在花园里跑了几圈,又回到书桌前继续奋笔疾书。
她梦见自己喜悦地捧着奖状一样的东西跑回家,母上大人摸摸她的头,赞不绝口。
她梦见自己在母上大人的指引下,给某人写起了书信,她小心翼翼地掩藏起了自己痴狂的思念,听话地,规规矩矩地,写好了一封信,打算在一场重要的考试之后,寄出去。
然后忍不住,偷偷又写了好几张纸,没有大人的指导,她写的前后不通逻辑错乱,不过也不打算寄出去。
一连串的梦突然被敲门声打断,付绫不情不愿地从梦境中醒来,辨别了一下敲门的力度:恭恭敬敬的,肯定是下人。
“大小姐,您的晚饭给您送来了。”
付绫不答话,转了个身继续睡。
她隐隐觉得寄了这封信,她就会与那个女人见面了,她很憧憬见面的那个时刻,自己是否按耐不住冲上前把人家扑倒了。
下一个梦......美梦破碎了。
她没考过。
梦中的自己反应实在是太过激了,她在哭喊,喘不上气地哭,歇斯底里的叫,母上大人非常心痛地抱着她,努力辨别她破碎的声音里在表达什么。
她哭了一晚上,那剧烈的情绪波动也冲击了她一晚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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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原趴在床上,一边翻着书,一边把送上来的晚饭吃了一半,吃不动了,把餐盘往旁边一放,继续专注地看书。
兴趣是最好的老师,她算是见识到了。
大学专业不是她感兴趣的,纯粹为了在她可怜的高考分数中找到一个像样的大学,所以调剂选到的。那还是个未来大体战略方向对口,绝对吃香的专业,可她就是不感兴趣,那咋办?老老实实当个低空漂移的差生呗。
而穿越过来之后,魔术这东西第二天就让她吃到了甜头,那种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感觉,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,而且这具身体原本的身份地位好像也不低,只要她下点儿功夫学一学概念,回忆一下理论知识,不就可以在异世界里半瓶子晃悠了嘛!
所以尽管她现在看着一本毫无插图,写满了文字的基础概念书,那也是津津有味,而且不同于以往考前冲刺的吃书方法,她竟然肯耐下心来前翻后翻,互相结合牢固理解。
惊了!
兴趣是她的老师,她居然有一天会成为兴趣老师底下最忠诚的学生。
一直看到夜色深了,她才放下书本......
趴下便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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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原是被闷醒的。
她起来的时候后脑勺上的帽子掉了下来,这宽大的巫师帽一直盖住她上半身,就是造成她闷热难受的原因。
她可不记得自己睡觉的时候有盖帽子的习惯,那是谁给她盖上的?
哦,对,还能是谁,肯定是坐在一旁的付零钱大小姐!
付绫跟昨天早晨一样,搬了个椅子坐在离原的床边。
不过她手上没有拿着牛奶,还顶着一对厚重的黑眼圈,窗外下着雨,付绫便在阴影下发呆,在阴沉沉里盯着她,表情怔怔的,不似人样,心里有鬼。
说实话,挺吓人的,柜子动了的那种。
没等离原做出什么反应,大小姐先道歉了:“对不起。”
“啊?”
“吓到你了。”
“啊。没事。”
大小姐主动道歉了?那她就象征性地客气一句吧——可她还是不爽,因为这个人连着两天未经允许进她房间了,然后还盯着她的睡颜猛看。
这要换别的正常女生,肯定会大发雷霆把人打出去吧?
亏了她内里还有个二十年糙汉子经历,对这种行为顶多感到不适,没太大反应。
“大小姐,您昨晚没睡好?难不成是坐在这里盯了我一个通宵?”
所以你能出去了吗?回去好好补个回笼觉,别来视奸我了。
“我昨天下午睡过了。”
什么叫下午睡过了?哇!这个大小姐,她以为人家是在关心她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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